毕业季来临前夕。
  温纾如愿的接到了研究生复试的成绩通知,彼时,她正和周景肆欢快进行着“蜜月”旅游,玩的甜蜜忘我。
  有周景肆的督促,她的成绩很不错,复试过得容易,很轻松的拿到了心仪的录取通知。
  尹雪考了公务员,而孟田田和赵星玥已经找好了实习工作。
  俩人叫嚣着准备接受社会的毒打,练就一颗钢铁心,让领导知道知道什么叫生活。
  乔欣仍然喜欢摄影,心思不在学习上,又好自由,闹着家里给办了签证跑国外留学去了。
  林佳仪当回自己的大小姐,没有毕业压力,也厌倦了学习,开始满世界的疯跑。
  这丫头谁都没通知,上飞机前才给温纾打电话。
  俩人也算是亲闺蜜了,都挺喜欢先斩后奏。
  辛辛苦苦为公司卖命的秦骁听说后黑了脸,咬牙切齿把工作远程丢给定位在某国外、快闲出屁的靳曜,
  第二天就买机票追了过去。
  林佳仪这位林家大小姐自小顺风顺水,年纪轻轻便栽到了一个男人身上,好不容易忘干净了,无爱一身轻,自由大过天。
  终于在大四这一年,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秦骁对她的不一般。
  深思熟虑了几天,火速收拾包袱跑路了。
  温纾无奈的笑。
  不知道这俩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。
  身边的同学朋友陆陆续续都毕了业,有了工作,有一起读研的,关系还算说得过去。
  婚后温纾跟周景肆的生活仍然没什么变化。
  他们的热恋时期都伴着平淡和温馨,仿佛提前很久就过上了最契合的夫妻生活。
  小浪漫和小疯狂也不少。
  如今算起来,从大一到温纾研一这年,两人满打满算竟然在一起四年有余了。
  温纾偶尔上着课跑神,想到的大半跟周景肆有关,抛开相恋结婚,她喜欢他那年才13岁。
  曾经幼稚的谈情谈爱,真心又卑微的渴求着他回头看看她。
  今年她已经23了。
  周景肆的年岁半点儿没长进,总是离不开老婆的。
  他工作闲忙时间分化严重,忙的时候几乎成宿的熬着。
  而闲下来,除了核心问题和内测几乎不需要他管事儿,处理完就跑去陪温纾上课。
  温纾仍在京大读研,这下子更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俩的情况,谁不知道,这俩人大一那年大大方方的恋爱,这会儿证都有了。
  好坏期许都有,人家就是走过来了。
  这下开玩笑的都不问什么时候结婚了,而是准备什么时候生宝宝啊,温纾就笑笑,不说话。
  这两年她的气质愈发柔婉,眼底干净温柔的像水,是知世故而不世界天真,相处时让人感到说不出的舒适。
  周景肆从来不会无底线的纵容她,他是理性与感性并存的男人,活得比谁都清醒冷漠。
  因而,对温纾的保护便也是温柔又理智的,他放任她看到这个世界最浅层的残酷。
  同时,又要她明白坚信,世间的美好永远大于残酷。
  他的小姑娘不甘居于温室,当被娇养着的花朵,偶尔去接触社会的规则,简单的生活。
  她不愿做菟丝花,他也不愿,他要教她强大,亲自牵着她的手,来与他并肩,看高处的风景。
  就像《致橡树》中所说,「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,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。」
  她只需努力。
  剩下的交给他就好。
  生活就这样平淡温馨的进行着,可能是顺畅久了,终于在温纾研二这年,两人闹出了事儿。
  ——温纾怀孕了。
  要说这件事,百分百的责任都得算在周景肆身上。
  周景肆太重欲。
  他跟温纾扯证儿之前有多克制,领了证之后就有多放肆,温纾对他来说就像朵故意泛着幽幽香气勾引他的花儿,碰着了就疯。
  他这人忒能装,喜欢疯了也能装成不在意。
  以前就因为温纾对他冷漠,暗戳戳吃了不知道多少醋,委屈成傻狗,疯到受了刺激愣是把人扯进春梦折腾。
  越折腾就越疯,越疯越醋。
  那之后不知道在梦里把小姑娘亵渎了多少回。
  又克制了两年,轻不了,不敢重。
  好不容易有了证儿,名正言顺的合法了,几乎夜夜开车。
  温纾又惯着他,他想干什么都由着,最多就是说两句,他一撒娇,她就没原则了。
  家里小姑娘得上学,不能怀孕,他龟毛又公主病,做那事儿时候不喜欢隔着,心里倒门儿清,知道顾全大局,次次都备着。
  偶尔没有了,也是安全期。
  而温纾年纪又小,怀孕太吃苦,周景肆更不愿意,再者说俩人二人世界还没过够。
  倒是一直没闹出意外来。
  唯有这次,俩人回娘家,晚上留了宿,家里没东西,小夫妻俩晚上窝在被窝卿卿我我磨出了火。
  温纾见他忍的难受,心疼了,又想起是安全期,怜惜的揉揉他头发,就任他去了。
  这一怜惜,就提前把宝宝给怜惜来了。
  查出来那会儿,温纾刚研三开学,晚上回小公寓,对着平时最爱吃的糖醋鱼,突然犯了恶心。
  跑卫生间吐完,本来有点红润的小脸白的够呛,周景肆向来紧着他家这个哪哪儿都娇娇气气的小姑娘。
  当即阴沉着脸,不由分说的拎着人去了医院。
  结果出来,俩人都傻眼了,相对无言。
  温纾这姑娘要说细心,确实细心,都细到别人身上去了,心里净记着周景肆的事儿。
  自己生理期推迟了多少天,愣是半点没记起来。
  宝宝都在肚子里小住半个月了。
  周景肆自觉是自己不节制惹出的祸,吃完饭沉默把自己关书房里反省了俩小时。
  在书房待不住了,就跑回来,爬了床抱着温纾继续自我反省,委委屈屈的对不起说个不停。
  温纾哭笑不得。
  索性已经研三了,主要就是毕业论文和找工作,不影响什么,温纾觉得还挺好的。
  周景肆却仍然很是闷闷不乐。
  温纾观察了几天,时不时地软声哄哄,也不见他好。他们在一起的这几年,不是没有过小摩擦,他总能很快把自己哄好。
  最多不超过三天。
  周景肆心里什么事儿都拎的清楚,生气也舍不得冷着小姑娘,顶多自己闹闹别扭。
  这回属实是意外。
  温纾无奈,晚上睡前哄着又亲,总算问出来了根源,周景肆恹恹的,还挺不爽。
  就是摸她小腹的动作特温柔。
  挺大人,沉着脸喃喃警告,“外面的电灯泡碍眼就算了,这儿又来了个。老实点儿,妈妈忙着上学,不许闹人,知道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