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本被接了过去,温纾就抱住他胳膊,周景肆眸底挂笑,顺着把小姑娘拥进怀里抱了抱。
  “课上的怎么样?”
  后两节课是基础会计,温纾分录一直写的不太好,借贷科目太多,总弄混,分不清。
  被牵住手,她仰了仰头,“还好,大部分都弄明白了。”
  “那就行,”周景肆勾着她手指,偏过头,“我这方面不太精,最多就简单的能给你说几句,其他的还是得你自己去琢磨。”
  温纾弯唇笑,“我知道。”
  周景肆的厉害之处大概就在于,他会的东西貌似没有止境,什么都会一点儿,哪怕只是表层。
  他能教她很多有用的东西。
  温纾没见过比周景肆更厉害的人。
  她有不理解的问题会习惯性去找他,他也不会盲目扯皮,不会就是直说不会。
  不逞面子。
  但会去认真了解,之后再来跟她说。
  他好像拥有所有好的品质。
  骄傲却不浮躁,知道自己多厉害,妥善接受各种夸奖,也能大方面对自己的不足。
  温纾豪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欢喜和崇拜,感叹道,“阿肆,你本来就已经很厉害了,要是再什么都会我是真的要自卑了。”
  周景肆轻笑着揉她脑袋。
  他懒懒说,“那你其实可以更猖狂一点儿,我这么厉害的人都被你拿下了,别人岂不是要嫉妒死?”
  温纾偏头看他。
  男生的侧脸被阳光温柔抚过,她要仰头才能看清他,半片阴影渡去他略显锋利的棱角,留给她的只有温和。
  周景肆对上她的目光。
  迎来的是狂妄,自信,挡不住的恣意耀眼。
  “自卑什么,”他漆黑眼底笑意柔和戏谑,语气淡淡,“温小纾,你得自豪。”
  嗯,是得自豪。
  他就是她最大的骄傲。
  别人都拿不下的大神,是她男朋友。
  不自豪岂不亏了。
  温纾抿唇笑,跟他说要参加社团活动的事儿,有点愁。
  周景肆就安静听着小姑娘说。
  她的语气会随着内容变化着,有时候笑,有时候愁,软软柔柔的嗓音像棉花糖。
  太阳一晒就要化。
  他还没碰,甜气就已经顺着风飘到鼻尖。
  想吃掉她。
  温纾原本不是话太多的姑娘,但在周景肆面前,就总是想和他分享些小日常,他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分享,但听的认真。
  听到觉得好笑的地方,就埋着肩笑。
  笑着笑着就盯对面唇红齿白的小姑娘跑神,满脑子荤事儿。
  想亲,想抱,想咬。
  没出息也认了。
  周景肆有自知之明,半点儿没觉得恋爱脑有什么好丢人,上课也满脑子风花雪月。
  “阿肆!”
  两人在小餐厅吃饭,温纾说到一半,突然顿住,发现周景肆飘忽愈发明显的眼神。
  她不由敲了敲餐盘,“你有没有听我说话?”
  “喔,在听。”
  周景肆懒洋洋撑着下巴,眼皮微垂,筷子戳着小碗里的米饭。
  午饭吃的鸡公煲,他把鸡肉弄掉皮和骨头递到温纾碗里,“说你们班长翘课,但运气不太好,被老师点名了。”
  “……”
  还真听了。
  温纾是个挑食的小姑娘。
  她咬着鸡肉,细嚼慢咽,“那你刚刚在想什么?”
  周景肆挑了下眉。
  半晌才低笑着问,“我想什么,真想知道啊?”
  看来不是什么好话。
  温纾及时刹车,乖乖摇头,“不想了。”
  “哦,我想说了。”周景肆不太喜欢他家小姑娘说别的男生,还笑的这么甜,哼笑了声,不着调的说,“想把你变成棉花糖。”
  温纾,“?”
  什么鬼?
  周景肆顿了顿。
  他,“攒吧攒吧吃掉。”
  温纾呆住。
  “别给我说别的狗男人,温小纾,”周景肆继续剔骨头给她,轻描淡写,“我这人小心眼。”
  温纾还是头一次见谁把自己小心眼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。
  她认真的点点头,“嗯。”
  周景肆“啧”了声,语气玩味,“所以你最好不要刺激我,我闹起来连我自己都害怕。”
  “……喔。”温纾憋笑。
  你闹起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幼稚。
  可爱到只有三岁大。
  伴随着气温的回暖,社团的活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,各个大赛的群很快加满了人。
  温纾和乔欣也按照小组填好了报名表。
  乔欣下单的假钞到的非常快,拼夕夕当天下午就发了货,两天飞速送到京大的菜鸟驿站。
  小组里被乔欣拉来了班里另外两个姑娘。
  温纾摸着厚厚一沓钞票,惊奇的打量了几番,调整姿势握着,试着数了一遍,然后……
  钞票散了一桌子。
  温纾盯着乱成一团的假钞,“……”
  乔欣点的虽然也磕磕绊绊,但最起码没散,她看着温纾那一桌子的假钞,差点笑死,“哈哈哈宝贝没事哈,咱慢慢来。”
  “不就是不会数钱吗!”
  “……乔欣,不许笑。”温纾瞥了瞥她。
  乔欣收了笑,手指在嘴边比了个叉,却不小心漏了几分笑音儿,“okok,加油加油!”
  温纾默默整理好钞票,这一答实在是有点厚,点开抖音搜了个标准的教学视频。
  然后对着调整好握着的动作,重新点。
  数量太多,反复来了好几次才勉强不滑掉,但每次都弄得有点乱,点钞的速度极慢。
  温纾头一次发现,原来点钱也是个学问。
  赵星玥跟尹雪是职高考上来的,高中就学会计这些东西,点钞算是基础必修。
  温纾看她们演示过几遍,速度快的简直眼花。
  初赛的时间安排在一周后,那天中午的十二点到下午两点,在金汇楼的阶梯教室举行。
  温纾跟乔欣和组里另外两个姑娘这几天钞票几乎不离手,课上课下握着点,本来挺光滑的钞票毛边都出来了。
  这让周景肆生出一种格外不爽的错觉——
  以前不如学习,现在不如钞票。
  他家姑娘这几天对那打钞票亲的比他还厉害。
  有时候吃半截饭突然就偏过头,探过去看看,问他钞票还在不在,别丢了,她得练习。
  周景肆简直无语,气的想笑。
  忍了半天才没把她那打破钞票给撕了丢进垃圾桶。